传送门(上)
ps.紧接上文,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,然而不知为什么不能一起发TAT……
[10]
1935年冬,明楼和明诚在一场皑皑大雪中见证了彼此全部的身份。
明楼早就该猜到,明诚是他一手带大的,骨子里分明就是一样的热血和刚直。
国将不国,明诚终究不会一辈子拿着画笔,那双漂亮的手最后必定是要握着枪,站在悬崖边上捍卫一个民族的土地与尊严。
和王天风分开后,明楼替明诚一件件披上外衣,把依旧有些发抖的人一把揽进自己怀里:“阿诚,别哭,人死不能复生,你都瞒着我战斗了这么久,该懂得这个道理。”他感觉到了对方剧烈而有力的心跳,和自己的跳在一个频率上。
明诚僵硬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。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同志的牺牲,春天的那个晚上,远比现在心如刀割,他在同志的鲜血里埋葬了自己的少年时光和爱情。可是现在,他靠着明楼的肩,他最爱的人正和他走一条一样的路。
明楼全都明白了。
明诚入党的第一个春天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走开一点,他还以为那是明诚在叛逆期迟来的孩子气。
原来那时,明诚已经想好要用一步步的疏离保全他伪装出的象牙塔生活,从此藏起自己的心,为他的感情世界预留空间,给未来能为世人所接受的爱情。
他从德国回来的那天,明诚说自己认识苏珊八个月了。那时正值六月初夏,他刚刚知道明诚在1934年十月入了党。
这个傻孩子,用一个苏珊来搪塞他,却终究没有办法看着他的眼睛说自己爱上了这个姑娘。小家伙竟以为这般稚气而执拗地远远走开,有朝一日生死相隔,明楼就不会心痛。
怎么可能呢。
明楼突然扳过对方的双肩,一个吻来的毫无预兆,如狂风暴雨。明诚脑海中炸开了万千烟火,星星点点的亮光,全是半年前以为碎裂的梦想。
发现彼此投身革命的震惊,明白自己被蒙在鼓里的错愕,选择信仰别无二致的欣喜,暗夜同行再无隔阂的庆幸,尽数在这个吻里纠缠沉沦,像一个永恒的契约。
生死由命,一晌贪欢。走到了这一步,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。
明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:“哥,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画?”
“嗯。”明楼的气声带了笑意,毫不抵赖,“所以苏珊怎么办?”
“没有苏珊,从来没有苏珊。”
“那我回去把画还你,就当……聘礼。”
他们牵着手走在巴黎没有路灯的小巷。“哥,我们要万劫不复了。”叹息一般的话,明楼听出了里面掩藏不住的满足。
如此便好,如此足够。
—完—